“当代文学的一个重大遗憾就是权威的缺席,没有大师。而另一个同样重大的遗憾是,似乎又到处都能见到以大师自居的人物。缺乏大师意味着失去权威而公正的裁判——所以这些年我们这些作家实际上是在踢一场没有裁判的足球。面对这样的足球,要想把它踢下去,唯一支持自己的就是踢球人的心态了。什么?怎样给一部作品在文坛上定位?依我看,定位一说根本就不成立——谁给你定位?况且有时‘定位’也不能视为对作品价值的衡量尺度。”
“作家实际上是个地地道道的手艺人,只有把写作定位在爱好上,写作才会是件有吸引力的、有趣的、好玩的事。当个职业作家,还要解决好生存问题,每1—2年,我要作一部电视剧,我要的是赚一笔钱。超脱是以富足为前提的。我做生意是因为我必须保证我的写作不为钱烦恼,这样我就可以踏踏实实地坐在写字台前。”
“莫言说‘有些人写了一百本小说,但他们不是作家’,这话很对,我喜欢阿城和他的《棋王》,他的句子非常有魅力,从中你能感到他的学识,感到他古典文化的底蕴,更能感到他的天赋。但是凭一部小说成名后,他反倒躲得文坛远远的,这种态度我喜欢。我愿意为欲望而写作,我对自己的判断是:我在挖井,已经很湿润了,但还没见水,这种感觉特好。我希望我以前的300万字的作品都是习作,有一部好作品能将它们统统打翻。如果说数字化时代文学有遭淘汰的命运,那么当代文人的希望就是在失败中做一个成功者。作家也蛮可怜的,因为他害怕别人从他的作品中看出短处。写作必须有一个职业心态去支撑。聊以自慰的是,我还能写,还有人喜欢我的小说。”
看完这几段话,读者也许会想:话说得挺有味道,可口气有点狂啊!再问,此君姓甚名谁?
答曰:作家潘军。
对旧时代文人徐志摩情感经历的旧事重提,把新世纪第一个“人间四月天”撩拨得愈发脉脉含情。那种说不清的惋惜、伤感、怀恋、回味还未离去,一位号称“为欲望而写作”、在民间亦少有名气的新时代文人潘军又来“搅局”了。人民文学、大众文艺、中国工人、花城、浙江文艺、安徽大学6家出版社几乎同时在月内推出十几本潘军作品,5月10日还有十家出版社、期刊与新闻媒体开会研讨潘军作品,让人觉得一向有“萎顿”之嫌的文坛也许会沿着四月的好运一路走来,像五月天一样明媚起来。
记者没有看过太多的潘军作品,只看过两个中篇,《海口日记》和《对门·对面》,主人公都是文人,过着漂泊而有诗意的生活,叙事口吻好玩、坦率、不口罗嗦,能看得进去,时而还让人忍俊不禁。
评论家陈晓明说:“潘军的小说是极有韵味的那种,像陷阱一样,诱使你深入,却一无所获,最后还回味无穷。”
评论家李洁非说:“在日益繁花似锦又颇令人感到风格单调的城市文学叙事中间,潘军的作品却显出了足够的个性。他的一些故事,都表达了作者对城市人与其环境相称的、细腻而卓异的灵魂深处的辨别力。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重复他。”